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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学森的做事与为人

发表日期:2009/11/9 15:39:01 作者:无

     钱学森是我国“两弹一星”的元勋,被誉为“中国导弹之父”、“中国航天之父”、“火箭之王”,一颗国际编号为3763的小行星在8年前被命名为“钱学森星”。钱学森不仅为我国航天科技事业的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,也为后人留下了丰厚的精神财富。连日来,任新民、庄逢甘、屠善澄、鲍克明等钱学森当年的老部下、航天界响当当的功勋科学家,以及其他人士,纷纷聚首北京,深情追忆钱学森鲜为人知的往事。

发明“航天”和“导弹”两个词

  大家都知道钱学森是“航天之父”,但没多少人知道,“航天”这个词也是钱学森提出来的。

  “两弹一星”功勋科学家、被誉为航天“总总师”的94岁的任新民老人回忆说,过去大家用得比较多的词是“空间技术”,也有人用“航空”。任新民记得钱学森说:“航空是在空气里飞。火箭已经在空气上面了,怎么还能叫航空呢。”

  由毛泽东诗句“巡天遥看一千河”得到启示,钱学森上世纪60年代时首创了“航天”这个词。一开始还有争议,后来全国人大批准成立航天部,“航天”就成了通行的叫法。

  “导弹”这个词,也是钱学森的创造。任新民说:上世纪50年代时有人称“导弹”叫“控制系统”;钱学森发明“导弹”这个词,许多人不赞成。但后来也都这样叫,因为“导”字的确很传神。

“将来搞火箭导弹,恐怕还是要靠计算机”

  有一段时期,用液氧和煤油做发动机燃料,是国外热门的研究方向。但钱学森认为,对于战场上使用的导弹,这种方案不实用——“液氧要现装。如果提前装进去,发射时容易漏完。”按照钱学森的意见,中国导弹使用偏二甲肼和四氧化氮作为发动机燃料。

  任新民说:“美国和前苏联由于液氧实验不成功,改走了偏二甲肼和四氧化氮的路线。这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。”

  钱学森的深谋远虑,令许多人折服。火箭发动机专家鲍克明回忆说:“我学的是冲压发动机,钱老有次跟我讨论。他认为,对于速度4倍音速的导弹,煤油还可以,如果速度更高,煤油的热值就不够了,需要加高能燃料。”在钱老的指示下,鲍克明去国防科工委申请材料做实验,好给未来打下基础。

  任新民等几位老人都提到,钱学森说过:“将来搞火箭导弹要靠计算机。”著名空气动力学专家庄逢甘说:“记得有一次前苏联专家访华,我想向他们要更大的风洞。但钱老说:‘将来恐怕还是要靠计算机,导弹速度一高,要在地面模拟高温系统,风洞要做的很大,不大好办。’当时我还不太理解。”在钱学森的指示下,中国的计算机模拟实验工作开展很早。如今“数字风洞”的发展证明钱老的判断是对的。

“小数点后为什么有4位?”

  上世纪70年代末,中国第一次潜射实验前,要先确定落弹范围。“定大了,人家会笑话;定小了,打不进去出洋相。”航天科技集团科技委原副主任沈新荪回忆说,为这事大家研究了好几个月,钱老经常听取汇报。

  有一次开会,当汇报到一个地理数据时。钱老打断说:“这个数据,小数点后为什么有4位?这4位是怎么出来的?”

  大家这才想到,以当时有限的遥感测量能力,数据都不够精确,小数点后四位根本没意义。钱老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。

  任新民评价说:“他不是一个只懂理论的科学家,他很讲求实际。”

“现在我要说中国话了!”

  2006年5月10,中国外交部解密了一批上世纪50年代的档案,其中有一份是有关钱学森归国的资料文献。这是一篇由著名力学家、教育学家和科技事业活动家朱兆祥执笔写的电传。朱兆祥当时作为中国科学院代表,赴深圳罗湖口岸欢迎钱学森回国。

  电文中有一部分写道:“钱学森等留学人员经历了5年的软禁和特务跟踪的不自由生活到深圳后,他们相互恭喜,如履新生。对于归国的留学生们,国内公共场所的整洁和招待人员的效率都使他们感到兴奋,感到祖国进步的神速。到广州后,他们急着上书店买《宪法》《五年计划》等阅读。”

  据当时媒体报道,在马尼拉港口,美联社一名记者问钱学森:“你是否是共产党?”他回答:“我还不够做一名共产党员。因为共产党人是具有人类最崇高理想的人。”

  在香港九龙火车站候车室,有记者问:“在美国时是否经常有人监视?”钱学森回答:“有没有监视我,只有美国人知道!”另一个记者用英语提问,钱学森说:“对不起,现在我要说中国话了!”

  有报道说,钱老回国后,再也没穿过西服,“穿得最多的是中山装和黄军装。”

  钱学森是如此爱国,“他回国后,第二天就带全家去天安门广场向国旗鞠躬。”原航天部政治部主任马云涛说。

和全国人民共渡难关

  许多了解钱学森的人都说,钱学森心里始终装着人民。20世纪60年代,是我国国防科技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,而这时也是我国遭受三年自然灾害,全国人民生活十分困难的时期。为了保证科技专家的正常工作,党和国家想尽办法给以照顾。聂荣臻元帅特意送去一些猪肉,交代给钱学森补充营养。有一天,炊事员看见钱学森太劳累,就为他做了一碗红烧肉。平时和颜悦色的钱学森,一下子把脸沉了下来,批评工作人员道:“你们知道不知道,现在全国人民都生活困难,连毛主席、周总理都不吃肉了,你们居然给我做红烧肉,党性到哪里去了!”不仅如此,钱学森又把自己刚出版的两部科学巨著的稿费作为党费上交。他说,要和全国人民共渡难关。

50年只住旧房子

  今年84岁的王毅丹曾在航空航天部办公厅工作,是离钱学森最近的邻居。他说:钱家所在的三层红楼共有两个单元,四单元只住钱学森一家人,三单元住着六户人家,王毅丹家是其中之一。

  王毅丹说:“上世纪50年代末,钱老搬到这里来之后,就再也没有搬过家。”86岁的亓英德退休前是航天工业部财政局局长,与钱学森也做了50年的邻居。亓英德回忆说,领导曾多次动员钱学森搬家,表示会按全国政协副主席的级别给钱学森盖一栋小楼,可钱学森不要。上世纪90年代,钱学森的秘书涂元季动员钱老搬家,说:“和您同船回国的人大部分都当上了院士,院士现在都搬进了新居,比您这老房子好。”涂元季还将已建好的小楼照片拿给钱学森看,一边看一边说:“您若住进这样的小楼,可以在院内晒晒太阳,对身体有好处。”钱学森却回答:“我在这里住惯了,你让我住进小楼,我浑身不自在,能对身体有好处吗?”从此人们再未提搬家的事。

把写自己的报道扔在桌上

  “钱老淡泊名利的态度,值得大家学习。”原航天部710所副所长于景元1990年曾与钱老合作办讨论班。他谈及自己亲历的一件事情,当时有位新华社的女记者找到他,提出希望为钱老写传记。当于景元向钱老征求意见时,钱老突然站起来,表情非常严肃:“于景元,你就把讨论班做好,人这辈子做了什么自有定论。我还活着,不要写。”于景元当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,弄得很尴尬。

  于景元还听说了这样一件事:一名记者写了钱老的相关报道。他刚递给钱老,钱老就顺手扔在了桌子上,“我还活着,写它干什么?”

  火箭系统控制专家梁思礼有一次筹建学会,想请钱老题词。到了钱家,夫人蒋英出来迎接,钱老一直没出来。因为蒋英和梁思礼有世交,两人聊了聊家事,梁思礼就走了。一两天后,钱老捎信向他道歉。

  “他从来不题词,怕拒绝我,让我尴尬,所以不出来。”梁思礼说:“他做人就是这样到位。”

  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于1031在北京逝世,遗体告别仪式6日上午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。